真相是真(此号已无法登录)

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
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
可我只看向他眼底
而千万人欢呼什么 我不关心

【KJK】托举一万斤长大 第三十四章

避雷见前文,前文见合集

今天是在kq和kjk之间原地发懵打转的劭劭以及深柜装铁直在挖墙角的边缘开始试探的鲨鱼(论鲨鱼对于特能打的武力天花板从天而降准备杀他揍他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奇奇怪怪的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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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曾经在北京出生并茁壮成长过一次的我,此番有幸回到自己穿开裆裤那个时代的首善之区故地重游,我压根没去拙劣地掩盖自己对这片地头的熟悉,出了首都机场T2航站楼,搀着颤巍巍的老教授就手拦了辆一块两毛钱计价的夏利,留闻劭陪他导师坐在后排,自个儿在副驾驶跟司机操着一口京腔从东单王府井侃到了前门楼子大栅栏儿。

到了坐落在学术研讨会举办方清华大学提供的酒店,先行把不耐长途的老教授照顾得睡下,我趿拉着拖泥带水的脚步,回到教授“好心”给“小夫妻”订的双人大床房,熟练地打了个松软舒适的地铺。

闻劭的精神力异于常人,无论是经历了不算舒适的长途飞行还是彻夜不休的学术研究,他很少在人前展露出困倦的样子,此时的北京已经入夜,在飞机上就一度专注于帮助教授整理论文稿子的闻劭正半靠在床头,借着昏黄的灯光完善着自己未曾对教授和盘托出的蓝金研究构想。

这年代没有智能手机,我翻来覆去一会自觉没趣,就咔咔啃着指甲斟酌着开了口:“劭哥,咱们出发那天,杰哥都没有出来送你。”

“嗯。”闻劭化学式推演到了关键的一步,笔下涂涂改改地演算着,心不在焉地轻应了一声。

“他就是看到了那张相片吧?你们吵架多久了?”我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下巴搁在床头柜上,十万个为什么似的蹬鼻子上脸起来,“现在这样算什么啊?杰哥和停哥两个人,你到底…”

“阿黎。”闻劭放下笔,弹簧笔芯的咔哒都他按出了一种警告的意味,脸上却还不慌不忙地带着柔和的表情,刚洗过澡湿润的头发上带着清爽的薄荷香,声线也是富有风度和煦舒缓的,“若你实在想聊天,我更感兴趣为何你会对北京如此熟悉,如果不愿意回答,那你应该好好睡觉了。”

“如果我回答了,那劭哥你能也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不得不说,即便认识闻劭已经八年之久,我在他跟前还是偶尔会被似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的危险所震慑,我在他眼神看过来的一瞬讪讪缩回了脖子,等他好整以暇地收回目光才又敢重新靠着床帮,勉强漏洞百出地编了个有关自己被收养到孤儿院之前的乏味身世。

闻劭其实并没有仔细听,刚才问起这事也不过就是想岔开话题让我知趣闭嘴的意思,看我没眼力见地鼓捣出一大车说辞来,他也并不太关心,只轻飘飘给这个拙劣的弥天大谎盖了个类似于“朕已阅”的“嗯”字。

 

我口干舌燥讨了个没趣,正打算放弃尝试慢吞吞地躺回地板上钻被窝,闻劭却合上了书,听不出悲喜地开口了:“其实我不太满意现在的状态,但是你问的问题我的确不知道。”

他说着话把便把床头灯熄了,不算生动的表情彻底掩盖在黑暗里,习惯了黑暗的人,总会感觉那就像一种沉默而公平的保护色,在它的笼罩之下,就连说出口的亲身经历都听起来像别人的:“在江停带着你来剧院找我介绍咱们认识之前,那里作为我和他两个人的秘密基地已经有将近一年了。”

闻劭说得非常缓慢,每一句话之间都留了足够长的停顿,但是我清楚他并不期待着倾听者的点评或回应,也就迎着黑暗平躺在地板上,扮演好一个深夜树洞的角色。

“我来中国那年七岁,也是刚刚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一个说法语的医生,让我坐在一个黑色的机器里面,固定住我的头,后来又从我的脊髓中抽出了一点物质去做化验,非常不舒服。”作为生长在21世纪的我当然明白骨髓穿刺是个什么技术,它为患者带来的刺激绝不仅仅是一句云淡风轻的非常不舒服就能囊括的,可是闻劭很不喜欢描述与疼痛相关的感受,即便是形容当年那个还非常稚嫩的孩子。

“后来医生跟翻译说了很多,都是医学术语,转成缅甸文我还是什么都没听懂,大概就是说我的情绪传达有问题,多少有点不正常。我其实在这之前就知道一点,毕竟那之前已经有好几次,妈妈会突然摔了我的小提琴,‘冷血,疯子,无可救药’是她发怒时口中频率最高的三个词,尽管我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诊断后没过多久我就被送来了中国,他们不会跟我说那是因为吴吞那个老不死的躲避仇家报复,最开始我以为送走我单纯是因为我病了。”

我开始明白了,为何闻劭会对江停产生出如此深邃固执不可剥离的执念——

那么一丁点的小男孩,锦衣玉食地养大,才到了开始构建出清晰完整自我意识的年纪,才发现亲爹只把自己当个坏坯继承人,亲妈爱自己却也憎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却都说自己有病,一检查果真有病,然后马不停蹄地就被孤零零地扔到了国界线之外。这个时候,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小伙伴,带着纯真青涩的仰慕,听他拉琴,与他分享糖果,拉着他的手弯着小拇指同他拉钩,说要做一辈子难舍难分的朋友。

果然,下一秒闻劭就接着说:“遇到江停的时候,我每天站在剧院里拉琴。等到下午五点多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就会开始注意地听着老旧木楼梯上让人踩上去之后吱嘎吱嘎的动静。那基本上是我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期待和喜悦。”

闻劭说完这句之后我听到床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翻身的动静,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下文,于是轻轻回应道:“我明白,劭哥。”

“我喜欢江停吗?坦言说我不知道。罗密欧愿意和朱丽叶一起去死,如此说来,按照世界经典爱情戏剧的标准来看,我应该算喜欢他。至于阿杰…这是一头忠诚单纯又实在迷人的小狼,我很享受和他现在的关系,如果他坚持认为这样是在恋爱,那我欣然同意。”

如果说出这句话的但凡是其他什么别人,恐怕早就配得上一巴掌照脸呼上去再怒骂一声渣男了,可这个人是闻劭,他对于情感的评判标准从来都是生搬硬套的,带着中西结合大杂烩式的浪漫主义,他对一切跌宕起伏的艺术加工全盘接纳却又始终质疑,到最后,不似双商正常想要脚踩两只船的海王在白月光与朱砂痣之间的举棋不定,他是当真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困惑得瓷瓷实实。

我抿了抿嘴,思考片刻后接话:“那你是更愿意拉着停哥一起去死,还是更愿意和杰哥好好活着?”

闻劭没有回答,于是我又追加了两个条件:“假如停哥压根不想与你一起死,而杰哥做梦都想跟你一起活呢?”我摸索着撑着地板坐了起来,盘着腿抬头借由已然习惯的漆黑中的一点漏进来的月光看着床上闻劭影影绰绰的轮廓,认真说道,“劭哥,你是出生于黑暗长于黑暗又习惯黑暗的人,小的时候你第一次遇见的停哥的确就像一道微光,那点亮色让你忍不住念念不忘。可是阳光它本来就是待在阴影的对立面的,习惯了黑的人既走不到光明里去,也无法将光源蒙住拉进暗处。无论你愿意与否,你都得尽早承认,你和停哥两个人互相并不适合。”

闻劭越不回答,我越感觉得出来他应该是多少听进去了些,于是大胆地摸黑扒着床帮向他伸出一只手:“这样,你有没有微型窃听器?明天你陪教授先去清华,我自己去一趟公安大学。那‘条子的摇篮’你本来进去也太冒险,我可是个每笔收入都依法纳税大大的良民。我带着窃听器进去先跟停哥谈谈,也帮你试着约他出来。你跟他久未见面,未必还了解对方,等我回来你听音酌情考虑要不要跟他见面,以及见了面说点什么,这样可好?”

闻劭浅浅地舒了一口气,拉开床头抽屉把一枚纽扣大的小玩意放在我手心:“成交。”

 

与此同时的美国,闻劭不在的日子里,金杰每一天都过得相当烦躁。

那天他俯身倚在闻劭的办公桌前,由他的大哥也是恋人为自己温柔地贴上创可贴的时候,无意间低头看到了夹在化学笔记中照片的一角。

那点单薄的信息量来得没头没尾,不过是半个劲瘦挺拔的臂膀,以及一片平平无奇的肩章——可他就一眼断定了那是江停。

自去年夏天在缅甸的那一晚过后,他们维持现在的关系已经长达了一年之久。尽管无论是在缅甸集团内部还是在美国在鲨鱼等人的面前,所有人都毫不存疑地认定了黑桃K和方片J是恋人关系,他们也诚然做着每一对正常情侣都会做的那些朝朝暮暮的小事,可是金杰始终不曾在开口向闻劭再次确定对方的心意,始终没敢在对方药劲散去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堂堂正正地问出那句“喜欢”。

关于江停,更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禁忌,金杰明知他们之间尚且横亘着这样一座雷池,向来一往无前狠戾果决的杀手却不敢主动跨越乃至于触碰,他就那么消极闪躲,一拖再拖,卑微又不甘地强迫自己搁置争议安于现状,到头来避无可避,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这他妈能怪谁呢?

金杰坐在二楼的窗台上正面色沉郁地擦着匕首,忽然听到了一楼侧门处有些细微的动静——艹,哪来的毛贼这么不长眼嫌命长,偷鸡摸狗偷到阎王殿来了?

金杰把匕首开了刃的一面朝外握好,单手撑住二楼的窗台,浑身的肌肉绷紧成了张满的弓弦,行云流水地纵身一跃,落地时双腿灵活有利地正绞上那“贼眉鼠眼的毛贼”的脖子,旋腰一拧,直接把人带到在地,然后自己率先一个鲤鱼打挺,刀刃已经快准狠地找上了对方的颈侧。

双腿刚一夹住这个人,金杰就感觉出对方绝对也是个练家子,心里绷住这根弦打算先发制人,所以才径直使了十足十的力气挥刀就要直取后脖颈,但似乎这位不容小觑的毛贼并不恋战,只稍稍用了个巧劲偏头躲开了这致命一击,然后就坦然地头朝下趴在地上举起了双臂:“闻先生家的小狼狗果然厉害,我认输了。”

听到声音觉出熟悉,金杰才松开了死死顶着人脖子的匕首,翻过来一看果然是菲利普。

菲利普腰腹让金杰跨坐绞紧,以一个不甚舒服的姿势抬头仰望着这个从天而降差点猝不及防取走他性命的少年杀手,意味不明地眯起眼睛,轻轻推了推金杰正狠狠顶着他前胸的膝盖,语气玩味中还带着点诡异的迁就。

“先让我起来好吗,亲爱的小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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